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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映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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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光靜逸,草木皆因這一場雨更顯滋潤,各個如雨後春筍般冒出了新嫩的綠芽。遠遠望著,還有一個人影獨自坐在朽木家的房頂上,雨水順著她那一頭銀絲滴答滴答的落下,她竟也沒覺察。四楓院夜一到朽木家準備和川藤杏子會合的時候,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幕。

傻瓜!四楓院夜一心中暗罵一聲川藤杏子,可語氣裏更多的還是心疼與不舍。她正值盛年,青春正好(此處年齡按屍魂界的年齡來算),從她眼睛裏流露出來的卻是與她年齡不相符的一抹疲憊倦意。

快步走上前,毫不客氣的擡手大力的揉上了川藤杏子的腦瓜,不出一會兒,好端端的頭發就被四楓院夜一毀的亂糟糟的,偏偏始作俑者無自知之明。繼續用她的大手“摧殘”著已經夠亂的頭發。嘴裏還一個勁兒的念叨:“手感真不錯,一如既往的絲質潤滑啊。”

要是擱在平常,川藤杏子定一巴掌拍下四楓院夜一的手,讓自己早一分擺脫魔爪。可今天也不知怎麽了,就呆坐在原地,也沒躲閃,任由自己的頭發被夜一姐揉成雞窩。

等過足了手癮,四楓院夜一幽幽的開口:“你趕快起身動一下吧,本就淋了雨,若再呆在這兒,非著涼不可。”深深的看了川藤杏子一眼,語句裏的未盡之意,想必杏子她也都是明白的。

“嗯,走吧。不過......夜一姐,酒我可忘了拿。”川藤杏子跺了跺坐的有些酸麻的腳,回過頭,面對著朽木大宅,不知道在尋著什麽,又在看著什麽。

她還有心思開玩笑,心稍稍放下來了一點兒。四楓院夜一敏銳的抓到了句子裏的關鍵詞,忘了拿......酒!天都知道她每次甘願為喜助那個家夥跑腿,最主要的一個目的就是白哉小弟家的美酒啊。這下子倒好......顧不得其他,把手裏的東西團團塞到川藤杏子手裏,囑咐道:“你在這兒等我一下,不出半個時辰。”

看著四楓院夜一跑遠了,川藤杏子的目光徹底冷了下來。連原先的幾分笑意都褪了個一幹二凈。最後望了朽木大宅內某個房間一眼,燭火還沒熄滅,風吹過重重窗門,空留深庭院落的一室幽冷。還記得當初你我一紙紅箋約下一世不朽誓言。再次相見,你洞房花燭,我不知歸路。罷了罷了,隨手撕下一片衣襟邊角,如今這緣分也就似這翩飛殘布一般,寂寞零落吧。朽木白哉,祝你幸福。

像是感應到了什麽,屋內的朽木白哉驀然起身,是她嗎?想到這,又兀自覺得好笑,看著身邊熟睡的佳人,搖了搖頭。她此刻是生是死都難以明說,怎麽可能會回到屍魂界來呢。八成是自己想多了罷。覆而又躺下身子,如果朽木白哉方才應了自己的感覺,出門去追,想來,就會是另一番景象吧,可惜的是,千金難買早知道。

夜一準時出現在相約地點。一手拎著一罐珍藏精裝好酒。酒香連走在旁邊的川藤杏子都聞到了。憑著早年的經驗,川藤杏子料想,這酒的年份至少有三十年。且在這酒香裏,還伴著絲絲清幽的蘭花香味,問道:“這酒可是據說百年一產的‘君子如蘭’?”

“好尖的鼻子!”四楓院夜一大聲讚道,接著無不自豪的說:“這‘君子如蘭’和我四楓院家的‘楓紅落盡’還有‘碧血玫瑰釀’並稱為屍魂界的三大好酒。分別代表了清酒,烈酒,釀酒的最佳境界。”

君子如蘭顧名思義,酒引便取自蘭花,但若是普通蘭花便和其他花酒沒什麽區別。它所采用的是生長至極寒地區的雪蘭,據說這種蘭花,百年才開一次花,采摘下來,制成酒水,蘭花葉還可制成香囊佩戴在身。更顯出這花,這酒的彌足珍貴。

“哦,可你不是一直都喝烈酒嗎?今個兒怎麽喝起了清酒?”沒抓到重點的杏子小朋友像好問寶寶一樣,眨巴著大眼睛無辜的看著夜一姐。

四楓院夜一明顯被噎了一下,痛處就這麽被杏子這家夥生生揭開。她會說是因為她多年沒禁酒,加上嘴饞,在不久前才剛把四楓院家的“楓紅落盡”喝光嗎?

幹笑兩聲,模棱兩可的打著哈哈:“額,我不是想著這次帶點清酒,換換口味嗎,再說,也好給你們都嘗嘗啊。”

“這樣啊,我記得你以前不是說,只有烈酒才好喝夠味,喝清酒還不喝茶的嗎?”淡淡吐出一句。卻大有讓四楓院夜一抓狂的趨勢,夜一就差沒舉手求她這小姑奶奶別再問了!

“咳咳,酒不都一樣的嘛,總歸是要下肚了。”

川藤杏子沒有接話,四楓院夜一也就沒再開口了。半晌,川藤杏子緩緩說道:“他,這幾年,過的好不好?”

沒有立即答話,思索了會兒,四楓院夜一並沒給出個明確答案:“他變了很多。六番隊在他的帶領下也變強了許多。”

“嗯,我今天看到他和一名叫緋真的女子成親了,很幸福。”川藤杏子平覆著心緒,用陳述事實的口吻說出堵在心裏一晚上的話。沒想到,她還可以事不關己的輕松說出來,盡管心裏難受的要命。

幾次張了張嘴,四楓院夜一都不曉得到底應該說些什麽,安慰之類的話顯得太過蒼白無力。還不如讓她好好想一想,或許更有效。

回到現世,恰巧也是半夜三更。街道上連個整都沒看到,熟門熟路的摸回浦原商店。原還有點兒睡意,現躺在床上,川藤杏子翻來不去的睡不著。眼睛一閉,腦子裏就自動播放屍魂界看到的那一幕幕,聽到的那一聲聲。這直接導致,川藤杏子像個游魂一樣,漫無目的在大街上晃悠。

腳步一頓,川藤杏子看了看四周,糟糕,先前自己出來,也沒記路。這下子,連到了哪兒都不知道。看見不遠處,似有人在對自己招手,想著說不定可以找個人問問路,川藤杏子也就從善如流的過去了。

結果,還是個自己認識的人。只是,都這個點了,他不好好的呆在自己家裏,跑出來幹什麽?朝來人點了點頭:“黑崎前輩好。”

早在一見面,他能看到他們,且和浦原大哥,夜一姐他們熟稔的時候。川藤杏子就覺得這個名為黑崎一心的人很不簡單,倘若猜的沒錯,估計和瀞靈廷也有些瓜葛。自上次見面也有了好些日子了,今日一見,他倒沒什麽變化。

“喲,丫頭,好久不見。不用叫的這麽生疏嘛。”舉了舉手上的兩杯啤酒,示意川藤杏子過去。

老老實實的在黑崎一心身邊蹲下,川藤杏子心下想了半天也沒有任何頭緒,這人打從一開始,她就琢磨不透他。明明並不粗線條,卻常常表現出一副神經大條的模樣,明明實力出眾,卻硬是裝作什麽都不會的普通人。

就拿現在來說吧,他臉上是笑的無比燦爛熱情,眼底裏卻藏著什麽隱晦不明的情緒。沒有拒絕黑崎一心遞過來的啤酒,川藤杏子低頭輕輕抿了一口,苦苦的,澀澀的,除此之外,味道倒也還好,和屍魂界的烈酒竟有六分相似。

俗話說的好,借酒消愁愁更愁,過了不知多長時間,只見地上灑滿了兩人喝完的空瓶子,擡腳一踢,發出“嘭”的清脆撞擊聲。

“哈哈,你說我當時怎麽就那麽二呢。竟還真的信了他們的話,到茅廁去撿。也虧了她這麽費心整人!”黑崎一心回憶起自己的糗事,不由得拍手放聲大笑,絲毫沒有一點兒架子。

“這樣看來,我可就比你幸運多了,她們頂多是冷嘲熱諷幾句,也沒做的像你們那時偏激。”提起真央那段鋒芒畢露的時期,川藤杏子頭一個就想到了千葉佳奈。可當真是水火不容啊,年月過去,人也斂了鋒芒,倒也都好了,算的上是半個朋友吧。

兩人相視一笑,頗有種同是天涯淪落人,相逢何必曾相識般的相見恨晚。好在黑崎一心從一開始也沒打算有意瞞著那段事兒,這一聊起來,也讓川藤杏子把他的底子摸了個大概,和她原先猜的八九不離十,也是個瀞靈廷的人士,保不準,可能是隊長級別的也說不定。

“我啊,最後呢,立志要保衛屍魂界。只是有日啊,無意間救了個很有天賦的小丫頭,許是從那時起,我便欠下了一條人命吧。”黑崎一心擡頭看了眼黑夜,他本不是多愁善感之人,只是每年的今日,都會想想她而已,這次,倒尋了個伴兒。

“人命啊......我欠下的又何嘗不是呢?”喃喃的說著,川藤杏子悶頭不語,搖晃著罐子裏的酒,一個仰頭,又是一飲而盡。

“杏子丫頭啊,適時的放下,也是一種解脫啊。你,太過重情了,再這樣下去,遲早會把你團團束縛,讓你欲出無門,欲逃無路。”對這個只有兩面之緣的丫頭,黑崎一心說不上來什麽感覺,似曾相識的很。見她深陷情殤中,也難免想勸勸她。

“你,放下了嗎?”川藤杏子沒有對他的勸慰予以回答,反問了他一句。

黑崎一心一楞,旋即苦笑,也是,他自己尚沒放下,又怎能強求於他人呢?“我跟你講個故事吧。”

“我洗耳恭聽。”

“......她最後還是死了,我也不願再回到屍魂界,也就這麽留在了現世。”

川藤杏子聽完,不由得為之動容。黑崎一心是至情至性的漢子,語言沒有華麗的辭藻堆砌,倒也言辭懇切,句句含情。“你口中的那位姑娘,是叫什麽名字?”

“姓米野,名明在。”

“噗。”川藤杏子聽了名字,一個沒忍住,把剛剛入口的酒噴了一地,不敢相信的確認了一遍:“米野明在?可是出自潤林安的?”

這次輪到黑崎一心楞了:“難不成,你認得她?”這不對啊,她都去世了這麽多年,記得她家裏除卻一個年邁的老奶奶,再無她人。杏子丫頭,明顯和她不是一屆的,且年齡小她那麽多,兩人根本碰不到一起去嘛。

“額......沒有,略有耳聞而已。”稍微想了想,川藤杏子不打算告訴黑崎一心她是在在姐名義上的妹妹。告訴了也無用。不過,在在姐,你眼光不差。時隔這麽多年,這人還沒忘記你,每年也都在跟你聊天呢。想來,你死,也安心了吧。川藤杏子輕咧嘴角,露出一個清雅的笑容,映著月華,著實迷了人的眼睛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咳咳,魚頭來更新了。

文章中的酒的方法啊神馬的,就不要追究啦,俺胡謅的......

嘿嘿,明天若有時間就老時間更新,若忙的話,就得等後天了,魚頭在這兒先說一聲,鞠躬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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